第三十一章：离别宴
永平君府
“殿下，这是为何呀？您怎么自请离京啊”
“兰息，怎么回事”
自年宴后，除了出席祭礼饮宴等公众场合，丰兰息都把自己一个人锁在屋内，故众人并不知发生何事
“好了，我已经决定了，你们去收拾东西，一时半会儿我们不会回京，东西都整理好，府中除了宫里拨的侍从宫女，钟离，你妥善安排”
“是”
屋中只剩丰苌丰兰息兄弟二人，兰息终是忍不住落下泪来
“兰息”
“大哥，是父王的旨意，父王说我故意请帝都礼部的人来给父王难堪，说我忤逆不孝，不想再见我，让我自请戍边，我投机取巧，自请巡视河道，就为了将来还能回京”
“我去求父王”
“大哥，父王旨意已下，不能更改了”
“那我和你一起去”
“不行，大哥，我离京后，世子之位绝不能落在丰莒头上，师父、风栖梧、工部尚书郑奎都会支持你，关键时刻大哥绝不能惹怒父王”
“兰息，我的双腿”
“大哥，我一定会治好你的腿”
三日后
丰兰息收拾好府邸、将雍京的势力交给丰苌，便上表请旨，雍王下旨准丰兰息明日离京并于今晚宫中设宴为他送行
兰息知道，父王只是做表面文章，父王这次，是真的要放弃他，便欣然领旨
晚宴上觥筹交错，人人都上前敬酒，但是雍王只准丰兰息饮三杯
“明日一早还要启程，别贪杯误事”
“儿臣第一杯敬父王，谢父王多年来对儿臣的包容与宽恕，父王慈爱，儿臣无以为报，愿为父王效死以报天恩”
说罢，满饮一杯，眼中带泪，向雍王行三跪九叩大礼，雍王也满饮一杯，劝勉几句，并未多言
“第二杯，臣弟敬大哥”
丰苌举杯与兰息对饮，丰兰息越过百里氏，已是将对其的不满放到明面上，百里氏本要发作，想想丰兰息即将离京退出世子之位的争夺，便懒得折腾了
“第三杯，敬各位大人，兰息初入朝堂，有赖各位大人辅佐”
三杯饮罢，兰息行礼退下更衣，雍王看着宴上众人，又有几个是真的舍不得兰息呢？怕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谋算吧，越想越是意兴阑珊，率先离席，百里氏倒是留下与丰莒一同和朝臣套近乎，丰兰息回来看到父王离开，想了想，也悄悄退下了
雍王寝宫
偏殿，雍王坐在龙椅上看着这殿内的样子，想想以前兰息动辄得咎，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对兰息太严格了，可是一个合格的继任者怎么能如此胆大妄为、感情用事，把抗旨忤逆这么大的罪名放在面上，是嫌被朝臣攻讦地少吗？不知死活的兔崽子，想想就头疼，不禁扶额闭目休息
等雍王回过神来，刚要起身便看到丰兰息跪在熟悉的地方
“儿臣叩见父王，父王千岁千岁千千岁，儿臣惊扰父王，求父王责罚”
“起来吧”
“谢父王，儿臣不敢，儿臣跪着回话吧”
“身上的伤怎么样了”
丰兰息恭敬地俯身：“儿臣左手手指还有些不灵活，其他那夜受的刑责都将养的很好，谢父王关心”
“前几日受的廷杖呢”
“廷杖，伤还未愈，不过父王放心，儿臣绝不会因伤耽误启程”
雍王叹气，起身离开，经过丰兰息时，停顿片刻
“兰息，孤不知如何去面对忤逆不孝的你，你出京去吧，待孤放下了，总有一日会召你回京”
说罢离开，徒留兰息泪流满面伏在地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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